经黑得像锅底,云层压得极低,几乎要擦着城里最高那栋阁楼的飞檐。风是热的,裹着土腥味和远处乱葬岗飘来的若有若无的腐臭,在巷弄里打着旋儿。 逍遥子蹲在贫民窟一处塌了半边的屋顶上。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白、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,裤脚沾满泥点,头用草绳胡乱扎着,脸上刻意抹了灶灰——此刻的他,看上去就像个饿了好几天的老乞丐,蜷在屋顶阴影里,和那些破损的瓦片、枯草融为一体。 只有眼睛不一样。 那双眼在昏暗中亮得吓人,像埋在灰烬里的炭火,死寂下面压着能焚尽一切的温度。 他的呼吸又轻又浅,几乎听不见。胸口那处旧伤又在隐隐作痛,像有根烧红的针在里面慢慢搅。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王府。 王府的高墙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...